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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

第320章 解藥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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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解藥煉成

當然了,死也有死的用處。

通過死狀的不同,鐘采可以判斷出具體是哪一種毒物沒對上譚徵的體內環境,然後繼續進行調整。

不過這調整也并不容易。

并不是哪一種毒物破壞性大了削減一番就行,而屬于牽一發而動全身,一處調整後原本平衡的藥性就會失衡,就要重新進行所有毒物的藥性調整,建立一種新的平衡。

再將調整好的混合藥液灌入新的譚徵複制品體內。

如此重複、重複、再重複。

耗費的各種模擬藥材不計其數。

除了其本身因為多次嘗試而用量極大以外,鐘采本身縱然天賦奇高,卻也不代表他有百分百的成功率,也會有手不夠穩或者什麼其他原因而導致煉制藥液失敗。

失敗也是浪費,還得重來。

·

鐘采的腦子轉得飛快。

每一次混合藥液的調整都會消耗他不小的精力,又引動他腦子裏鋪開多種思路,不斷推敲、確認。

鐘采自己也不記得究竟重試過多少次,但毋庸置疑,越是往後他越熟練,靈感迸發得越快,手指的動作越快,煉制藥液的速度越快、效率越高、成功率也越高。

疲憊襲來的速度自然也是越來越快的,以至于讓鐘采每過上幾個時辰半日的,就得服用一顆彩霞丹,用來調理自己。

鄔少乾在旁邊一遍運轉功法修煉,一邊關注鐘采的情況。

倘若鐘采有時候勞累過度,鄔少乾就會主動上前阻止,必要時強行摁住鐘采休息。

時間緩緩推移……

不知不覺間,已經花費了三四天之久。

期間鄔少乾離開靜室一趟,開門後就站在門口,與柳家姐妹招呼一句,又告知尤宿目前的研究進度已經在找到了與譚徵體內環境近乎一致的、藥性平衡的混合藥液。

尤宿與柳家姐妹聞言,緊繃的心弦都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後續的研制固然繁瑣,但幾人都相信,鐘丹師既然能將那麼複雜的毒物都分辨出來,那麼也一定可以借助這混合好的毒液,研究出與之對抗的解藥來!

眼見這位吳前輩再次要進入靜室之內,尤宿鼓足勇氣地詢問道:“請問前輩,我大哥他現在……”

鄔少乾淡淡說道:“性命無虞。”

尤宿微微放心,也不再追問,只是鄭重地再次謝過。

鄔少乾轉身進去。

等大門重新關上後,尤宿等幾人不由自主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幾人是好友,互相頗有默契。

此刻他們都看懂了彼此的想法——

當鐘丹師不在吳前輩身邊的時候,吳前輩給人的感覺就很……微妙。

讓人想要退避三舍。

特別是尤宿,倘若不是鐘丹師研究時不能被打擾,他好幾天都見不到對方一面,也無法得知他義兄的情況,先前也是根本不敢開口叫住發問的。

柳金嵐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只有氣聲和口音地說道:“也不知鐘前輩那麼和善的人,是怎麼跟吳前輩結為道侶的……”

柳金綿用差不多的聲音回應道:“但兩位前輩的確很是般配。”

柳金嵐也是點頭。

尤宿聽著兩姐妹的話,倒是沒有加入話題,他只是盯著那門扇,還一直想著他的義兄。

他深切地期盼,等再過幾天,就可以重新看到義兄了。

·

鐘采精心研究出的混合平衡毒液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藍色。

仔細看去,其中有細細的、好似發絲一般的蟲子輕快地游走,足以顯現出這毒液的活力,以及即使有這雪絲蟲不斷游走也依舊穩定的特性。

這依舊是模擬出來的,也是模擬後幾番微調而得出的成品,最終能半點不差地進入譚徵複制品體內、并且對他本人體內平衡沒有絲毫影響。

那麼接下來,就該用他自己真實的藥材來進行調配了。

鐘采意念一動。

整個丹術模擬室中,一應用過的煉材、調配出的毒液等等雜物,全部都消失了。

接下來,鐘采呼出一口氣,拉住鄔少乾的手,一起走出了古城。

鄔少乾給鐘采揉了揉額角,溫柔地說道:“阿采辛苦了。”

現在身邊沒有外人,鐘采也用不著再僞裝,就嘿嘿笑道:“也談不上辛苦吧,這麼研究還挺有意思的 。等我在譚徵身上試試能成,我再弄解藥就能容易一點兒。”

——主要是自己研究有意思的東西的時候,他家老鄔也一直在旁邊陪著,他很安心也才能很靜心啊。

這麼想著,鐘采又沖鄔少乾拋了個媚眼兒。

鄔少乾不由失笑,換個手法,又給鐘采捏捏肩。

鐘采很享受地瞇起了眼。

就這樣,稍微休息一會兒,鐘采興致勃勃地取出了真正的所需要的藥材,再配合之前提取出的那些殘留物一番炮制。

得到的成品,跟他在模擬室中煉制出來的一模一樣!

鐘采滿意頷首:“很好。”

然後,他就來到了那具渾身散發著寒氣的粗獷大漢身軀前。

隨著鐘采的研究,接連是過去好幾天的,這譚徵身上綻放的冰花都稍微大了一圈,并沒有太誇張,但整體的確是對譚徵傷害程度加深了的。

鐘采已經在複制品中順利嘗試,現在也該在真正的譚徵身上進行確定。

不能用太多,只需要小規模地驗證無誤即可……

鐘采取出了極少量的混合毒液,屈指一彈,送入譚徵的體內。

譚徵的肉身毫無變化。

鐘采用魂念將譚徵整個罩住,觀察他的每一點細微變化,并且確定,那毒液順利融入他的體內環境,沒有任何新的變化。

驗證的結果,也跟模擬室裏複制品身上的一般無二。

這種極其微小的含量會稍微增加譚徵體內的毒素,但這點分量趨近于無,對譚徵本人幾乎沒有什麼影響——也同樣是鐘采在複制品上百般確認過的。

隨後鐘采重新從譚徵身上取材查驗,再次確認情況沒有變化。

此刻,鐘采也終于可以開始研究解藥了,也重新回到了丹術模擬室內。

只要他研究出來的解藥能中和掉那混合毒液,那麼就應該會是正確的解藥,還是在複制品身上進行試藥,再多次確認以後,他就可以喂給譚徵了。

鐘采胸有成竹。

不知道成分的時候他或許還很擔心,但成分和藥方全都確定,他就自信了!

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肯定能行!

鄔少乾始終守在一旁。

這一刻,他看著鐘采容光煥發的模樣,眉眼也帶上了笑意。

研究丹術時的阿采,就像在發光。

總是這麼明亮好看。

·

鐘采廢寢忘食地進行研究。

煉制混合毒液的時候,他對這種毒已經有了非常精深的了解,也算是多掌握了一種毒方。

當然,這并不是他研究出來的,而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意外而出現的巧合,并且落在了大概是個倒黴蛋的譚徵身上。

但問題不大。

劇毒是譚徵沾上的,毒方是他鐘采推導出來的。

以後鐘采也可以煉制一些這種混合毒,在需要的時候,讓其他人也“開心開心”。

鐘采心無旁騖,除了老鄔。

于是他只是在思路阻塞或者精力不足的時候,偶爾擡頭對鄔少乾笑一笑,就可以汲取很大的力量,繼續陷入研究。

隨著鐘采研究得越發專注,鄔少乾會在合適的時候給他喂些丹藥或者其他補給之物,就能保證鐘采的腦子始終高度運轉,一條條地驗證他的思路。

解毒的思路,鐘采早在推導毒方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很多種。

之後拋掉一些,完善一些……

現在,鐘采穩定地走在研究解藥的正確道路上。

每種毒素分開如何解,兩兩組合如何中和,若是再多混合幾種又如何……

每一種有毒之物并不僅僅只有一種方子可以解決,鐘采要做的就是從這些方子裏面再找出互相不沖突甚至是融合完美、藥效也能疊加的法子,仔細結合。

鐘采的思路十分清晰。

到目前為止,他手頭的解藥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雛形。

中混合毒的修者之所以很容易死,就是因為他們的體內環境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是不能破壞其平衡的,會導致所有毒素連環作用。

如果少一些,只有三五種,高明的丹師或許還可以通過種種複雜藥方和手段制止連環反應,來個先後分別解除不同的毒。

可是毒素越多就越不能這麼做,因為有一些毒素甚至已經兩兩反應、多種一起反應了。

鐘采先前那樣仔細地研究毒方,就是要搞清楚這麼複雜的情況。

現在他的研究,很多丹師在面對混合毒的研究,都會盡量將毒液推導出來,嘗試同時消除所有毒性。

而他們在研究出解藥後,選擇的驗證方式往往會是再次從患者身上采集材料,挨個兒進行中和,還會多次取材,反複查看效果。

當然了,也還會用上其他試驗方式,但最後的一步肯定都是從真正的患者本身取材進行小部位的驗證。

這樣一來,很容易因為患者本身的材料不太夠,在驗證過程中更加虛弱……而這也是無可奈何。

想解毒,就得受苦。

倒是鐘采這邊可以將大部分驗證都放在模擬室中,最終的驗證固然還要從譚徵身上取材,卻不必大量采集,只要驗證個幾次就行了。

·

對鐘采來說,研究解藥的思路是清晰的,單獨每一種毒素也是容易解決的,難點還是在于同時消除所有藥性、所有解藥彼此并不排斥上。

花費了他六七天的時間。

鄔少乾負責查看過譚徵的狀況,一切如常,沒有其他變化。

但畢竟接連過去不少時間,譚徵身上的冰花更大,獨角也更縮小了些。

好在這獨角經由驗證後,是一種獸化效果沒有完全收攏而顯化出來的狀況,并不是元魂上出了大問題——雖然元魂也沾染了一些有毒之物,但問題不算很大。

但是,譚徵一直都在衰弱,只是他意志力非常強大,所以才仍舊在努力堅持而已。

也是這樣的堅持,終于等到了鐘采真正完成解藥的煉制。

·

鄔少乾攬著鐘采,抱著他來到了靜室內。

鐘采的手裏,有一支大約手指長的尖口小瓶兒。

小瓶兒是透明的,裏面盛放著一種深紫色的奇異藥液,隨著鐘采微微轉動手腕,這藥液居然顯現出一種五彩斑斕之感。

還好像散發出了點點瑩光,可謂是相當美麗了。

鐘采看了看譚徵,露出個笑容。

很好,氣息也還是依舊存在的。

鄔少乾對譚徵沒什麼興趣,只掃了一眼,就繼續看著鐘采的側臉。

鐘采感嘆道:“這家夥一直堅持到現在,想必也是有什麼執念不肯放松吧。”

鄔少乾點點頭,附和道:“他和尤宿兄弟情深。”

鐘采挑起眉頭:“可不就是情深嗎?”

鄔少乾再次點頭:“像你我一樣。”

鐘采繃不住就樂了。

鄔少乾眉眼柔和,他就知道阿采想說這個。

兩人打趣幾句後,沒有繼續話題。

因為他們也知道,這些天過去,尤宿將希望一心寄托在鐘采身上,想必早就是心急如焚。

鐘采也不拖延,就對鄔少乾說道:“放他們進來吧。”

雖然解藥出來了,但是什麼時候解毒,家屬要不要看著譚徵解毒,都還需要家屬來進行確認的。

鄔少乾依舊頷首,也沒有其他的話,只是一拂袖。

那陣法明明滅滅之間,靜室的大門打開。

與此同時,鐘采溫和的嗓音順著魂念傳遞出去。

“解藥煉成了,都進來吧。”

·

靜室外,尤宿和柳家姐妹始終堅定地守著。

仔細看,柳家姐妹的神情間都帶著幾分焦慮與對尤宿的關懷擔憂了,而尤宿本人則是來回地踱步,原本俊朗的面容已經很憔悴,眼眶下方也滿是青黑。

他受到的煎熬,比起柳家姐妹來還要多出太多。

現在的幾人幾乎都難以確定自己究竟等了多久。

對尤宿而言更是只覺得度日如年,每一寸光陰都顯得無比漫長,都有無數的念頭在他心中煎熬。

幾個人的情緒,越來越沉悶。

直到現在——

靜室大門打開,那“解藥煉成”的消息,送入了他們的耳中。

尤宿一時愣住。

解藥,煉成了。

他沒有聽錯吧?不是這些天以來他偶爾做夢時候幻聽到的虛假,而是真正的現實,對吧?

尤宿難以置信,又非常想要相信,居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還是柳家姐妹飛快回神,伸手推了尤宿一把。

“解藥煉成了!鐘前輩讓咱們進去呢!”

“你倒是快進去啊!我倆也跟你一起進去!”

尤宿猛地深吸一口氣,仿佛終于確定了不是夢中,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他邁開腿,用了自己最快的身法,好像風一樣地刮進了那靜室之內!

柳家姐妹見尤宿終于反應過來,心下為他高興,又擔心他因為太過激動而在靜室內太過失態,匆匆忙忙地也都跟了進去。

·

尤宿等人進入靜室。

柳家姐妹再次關上門。

幾人都看見,兩位前輩都站在冰床的前面,其中的鐘丹師細長的手指中,正把玩著一支小瓶子。

他們瞬間就有一個猜測。

這瓶子裏的,莫非就是——

尤宿想要跑過去,被柳金嵐飛快地拉扯了一把。

柳金綿也是提醒地輕咳。

這一提點,尤宿恍然回神,連忙穩住自己,這才加快步子,走到冰床前,并且與柳家姐妹一起,先給兩位前輩見禮。

尤宿按捺住自己的急切,先說道:“多謝前輩相助,兩位前輩辛苦了。”

說話間,他的目光如饑似渴地看著那小瓶子,滿腔也不知是什麼心思,但毋庸置疑,是滿懷期盼的。

鐘采直接說道:“不必客套了。”他輕輕晃了晃在瓶子,“這就是解藥,你什麼時候想給你義兄服用,你自己看著辦。”

說話間,他就將這瓶子遞給尤宿。

尤宿一愣,就想要擡手接過,但是還沒等真的擡起手來,又蜷縮起手指。

他手指在微微顫抖。

尤宿張口:“前輩請見諒……”他根本壓不住現在的情緒,只能勉強解釋與懇求,“晚輩無能,現在……實在是無法親自給大哥喂藥。讓前輩見笑了。晚輩懇請,請前輩出手為大哥用上這解藥……”

說著說著,尤宿有些尷尬。

鐘采一眼掃過去。

現在的尤宿整個人幾乎抖成了篩子,的的確確是根本無法親自給譚徵喂藥了——甚至可想而知,倘若他真的過去喂藥,只怕還沒有送到譚徵的嘴邊,這一小瓶的解藥就要全部給灑出來了。

鐘采倒是沒嫌棄尤宿這模樣,大體上也理解他的這份心情,隨意點頭道:“那我就給他灌下去。”

尤宿:“……多謝前輩。”

鐘采原本就站在冰床前,現在稍微再靠近一兩步,直接將那小瓶子的尖頭放到譚徵的嘴邊,再稍微用力,就從他的唇縫塞了進去。

小瓶子質地柔軟,鐘采手指一捏,所有的解藥就全都給送入了譚徵的喉中。

就很迅速。

尤宿站在冰床的床頭,滿臉都是緊張。

每一次看到這滿身冰花與冰霜的大哥,他心裏都是滿滿的酸澀,根本不敢多看,卻又因為他的擔憂而強迫自己一直看著——多看一看,他的心髒又會絞痛,很是難捱。

這回,尤宿卻是迫不及待地看著。

他想要親眼看到他大哥痊愈。

而這些天的期盼,都沒有被辜負。

當解藥進入譚徵口中後,藥效産生之迅速,堪稱是叫人驚駭。

柳家姐妹幾乎要驚呼出來,但到底場合不對,還是都將這些震驚都壓在了喉嚨裏,一聲都沒有發出來。

·

解藥極快地中和譚徵體內的所有毒素。

所有人都聽到,當解藥入喉的一個呼吸之內,就已經有一道輕微的“噼啪”聲響起。

衆人的目光迅速地搜尋起來。

柳家姐妹最先發現的,她們所想要驚呼的原因,正是她們親眼看到了譚徵身體上最大的一朵冰花開裂!

一瞬間,這冰花變得暗淡,原本有些晶瑩的光輝也都消散,整叢冰花都好像變成了最普通的冰塊一樣,沒有了原本瑰麗而詭譎的亮色。

隨即,冰花迅速地崩碎,化作了許多細小的冰塊。

這些冰塊落在了譚徵的體表,并順著冰霜滑了下去,而它們還沒能落到地面,就飛快地消散了。

“咔!咔!”

“啪!”

隨著無數開裂的聲響,肉眼可見的,整叢冰花都隨之碎裂。

這還只是開頭。

下一瞬,譚徵身上所有的冰花都在開裂。

它們爭先恐後地開裂,又都極快地崩散、消失。

只一小會兒時間,譚徵的體表都變得光溜溜的,再也看不見一朵冰花。

此刻,衆人倏然發現,在那些冰花崩潰的時候,他身上的冰霜也在褪色。

冰白色、淡藍色都褪去了,那層層冰霜好像都化作了水,順著譚徵的身體流淌下來,堆積在地面上,形成了小小的水窪。

與此同時,譚徵真正的膚色,隱約間出現。

他的膚色因為凍久了的緣故變得有幾分蒼白,但大概是其體內毒性還在不斷地消解的緣故,漸漸地也恢複了一些,顯露出了活人的模樣。

譚徵從看起來好像一座冰雕,到現在竟然仿佛只是在大床上睡著了——

他的呼吸平穩,不再細弱,已經是很正常的、很安詳的模樣。

原本因為譚徵不斷散發寒氣而凍結的尋常大床,那些冰塊也好像已經被強大的熱流融化,褪去了冰層,變成尋常床榻的形態。

柳家姐妹幾人赫然發現,在他們都在觀察冰花崩潰的時候,除卻冰霜褪去,還有譚徵頭上的獨角——那已經變得只有寸長的獨角——也徹底消失了。

這樣的消失與它先前畸形融化變小不同,是徹底消除了異常狀態……

·

譚徵的恢複,真的非常快。

尤宿死死地盯著譚徵,滿心滿眼都是他,無比專注,他沒有任何其他情緒,只有一個念頭——期盼著義兄能趕緊恢複過來,趕緊地……清醒過來!

就像是在滿足尤宿的願望一樣,又好像是聽到了尤宿的呼喚。

只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譚徵的眼皮微微顫動。

再一個呼吸時間,他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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